河内恐怕怎么也想不到，那份协议，那份用那么大代价换来的、被寄予厚望的贸易协议，墨迹都还没干透，就成了一把直直捅向自己的刀子。这才签了多久？一个月都不到，白宫的“贺礼”就送上门了。美国商务部轻飘飘一纸“渔场违规”的禁令，五亿美元的海产出口，说没就没了。无数渔民的饭碗，就那么应声碎了一地。

这红利期，短得都像个笑话。越南当初大概是真以为，献上那么一份“投名状”，就能在美国市场上换个身份，至少是个受认可的伙伴吧。结果呢，现实反手就是一个耳光，打得人眼冒金星。这棋，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？

这事儿得往回倒。就在今年七月，特朗普那根“对等关税”的大棒眼看就要砸下来的时候，越南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傻眼的决定。它居然能瞒着东盟所有兄弟，自己偷偷摸摸地，单独跟美国把贸易框架协议给敲了。这一手操作，简直就是把队友卖了个干净，东盟辛辛苦苦搞了这么多年的集体谈判机制，一夜之间就成了个摆设。

本来啊，大家伙儿是商量好的，抱团取暖，一起把美国的关税给压到15%以下。可越南这一抢跑，直接点头接受了20%的税率，等于说，直接把所有盟友的后路和议价空间全给堵死了。这下好了，据说泰国那边的官员私底下都在抱怨，说这简直让东盟十年的努力成了一个国际笑话。

可这还不是最狠的。协议里那些专门冲着中国去的条款，那才叫一个赤裸裸，简直就像是越南双手奉上给白宫的“投名状”。不光承诺，所有从越南中转的中国货，加征高达40%的惩罚性关税，还硬性规定，产品在越南本地的附加值必须超过31%。

这不明摆着自己给自己下套吗？谁不知道越南出口的那些电子产品、鞋子，差不多六成的零部件都得从中国来。这么一搞，不就是逼着自己人站队？要么，你忍痛放弃合作了那么多年的、成熟又便宜的中国供应链，满世界去找那些死贵死贵的替代品；要么，你就硬着头皮把这天价关税给吞下去。怎么看，都是条死路。

牺牲邻居，就能抱上美国的大腿了？太天真了。越南不过是从一个棋盘，跳到了另一个棋盘，身份，从来就没变过，还是那个棋子。那20%的关税，是，听起来是比最开始威胁的46%好听点，可这数字，依然是全球最低基准关税的两倍还多啊。

紧接着，就是那价值五亿美元的“背刺”，海鲜禁令。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，美国后来在钢铝关税上玩起了花样，先提价再降价，绕来绕去，实际成本一点没少，所谓的协议优惠，就是张空头支票。白宫那边呢，好处照单全收，这边还在不停地催，让越南赶紧开放汽车和农产品市场。那意思很明白：我们的大排量SUV和小麦，可都等着长驱直入呢。

美国人撕开的这个口子，欧盟能放过吗？当然不能。据说一位欧盟官员私下里说得那叫一个直白：“美国能撕开的缺口，我们凭什么不能？”话音还没落呢，欧盟就动起来了。路透社的消息说，欧盟正准备对越南全面施压，不光是要求取消对欧洲商品的那些行政壁垒，解决什么意大利水果、西班牙肉类的滞销问题，甚至在八月底，直接就对越南的钢铁和纺织品搞起了反倾销调查，打算征收高达18%到22%的重税。

这可不是小事。欧盟是越南第二大出口市场，光纺织品这一项，一年就是190亿欧元。河内急了，赶紧去找欧盟谈，结果人家冷冰冰地就回了一句：“麻烦先跟美国的市场开放标准对齐了再说。”

大国掰手腕，最后疼的，都是底下普通人的筋骨。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九月份的数据出来了，光是美国那20%的关税，就让越南对美出口直接蒸发了250亿美元，这几乎是全年对美出口额的五分之一了。GDP更惨，被硬生生拉低了五个百分点。

在胡志明市，有家给耐克做代工的工厂，老板自己算了笔账，光是把流水线上那些中国产的鞋底模具换掉，就得额外砸进去八百万人民币。要是不换呢？那也行，每双鞋出口到美国，就得多交12美元的关税。这不就是横竖都是死吗？

最先扛不住的就是制鞋业。八月份，越南鞋类对美出口暴跌5.5%，平阳省那边，三家万人规模的大鞋厂，接二连三地裁员。工人们拿着那点可怜的遣散费，在工厂门口哭，那种无助和愤怒，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，都在骂，为了讨好美国人，把我们吃饭的家伙都给砸了。

供应链被切断，那就更要命了。三星在越南的工厂，九月份就因为缺了中国产的电容，硬生生停工了三天。这种困境就像瘟疫一样在蔓延。世界银行也是后知后觉，把越南今年的经济增速预期，从6.2%直接砍到了4.1%，这叫腰斩。

最惨的是什么？是当你真的掉进坑里了，想找人拉一把的时候，回头一看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。东盟那些国家，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，泰国、马来西亚都说得很明白，“各谈各的，没空管别人”。越南也想过回头找中国，希望能放宽零部件的出口政策，结果呢？被中国商务部用当初的表态给顶了回去：坚决反对以牺牲中方利益达成交易，反制措施不会手软。

就连那个当初把它捧得高高的美国，对它的求援也是看都不看一眼，只是一个劲儿地催，赶紧履行承诺，开放市场。越南总理范明政在欧盟委员来访之前，急得火烧眉毛，签了个指示，让工贸部赶紧去跟中东、非洲、拉美那些“潜力市场”谈判。

搞“市场多元化”突围，这思路本身没错，可问题是，远水解不了近渴啊。这些新兴市场，购买力跟欧美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，而且谈判周期又长，等谈下来，黄花菜都凉了。

有句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：要是越南当初还跟中国保持着紧密的协作，美欧哪敢这么放肆地压上来？现在的河内，真是两头不讨好，手里连张能打的牌都没剩下几张了。它用自己的惨痛教训告诉了所有人，一个小国，要是把自己的命运完完全全地押在某一个霸权身上，那最终的下场，就是变成大国博弈里可以随时被丢掉的耗材。棋子，怎么可能变成下棋的人呢？

面对美欧的左右夹击，唯一的出路，或许就是赶紧掉头。如果河内能现实一点，去修复和中国的关系，借助像RCEP这样的平台来缓冲一下外部的压力，也许，还能给自己争取到那么一点点喘息和回旋的空间。但这一切，都得建立在一个前提上：它必须先看清楚自己是谁，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