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知道那种没完没了的防空警报声吗？

在基辅，这声音已经响了超过1000次。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，它成了生活的一部分，像手机铃声一样，只不过是催命的铃声。

当警报拉响，人们就往下走。

去哪？去地铁。

基辅的地铁修得特别深，是全世界最深的地铁系统之一。当初是为了防备核战，现在，它成了整个城市的诺亚方舟。

地铁站台，现在就是家。

空气里混着潮湿的水泥味儿，还有廉价方便面的味道。几千人挤在这里，靠着冰冷的墙壁，刷着手机，看着外面又炸了哪里的新闻。

一个小孩缩在角落，借着平板电脑微弱的光，正在上网课。屏幕上，老师在讲什么，听不清，但孩子的眼睛很亮。

旁边，一个老奶奶抱着她的猫睡着了。猫很乖，一动不动。

这里什么都有。有人在角落支起小桌子，给孩子们当临时课堂。有志愿者推着小车，分发面包和热水。甚至，还有人拉起了小提琴。

那琴声，在空旷的隧道里回荡，听着特别不真实。

你很难想象，就在头顶上几十米，是另一个世界。一个火光冲天，钢铁乱飞的世界。

地面上，电没了。

这不是意外，是有人计划好的。从2022年冬天开始，一场针对整个国家的“断电”行动就开始了。

俄罗斯人用的东西很杂，有那种叫“口径”的巡航导弹，也有从伊朗买来的小摩托一样的无人机。它们的目标非常明确，就是发电厂，变电站，所有能让城市亮起来的地方。

一个一个地打。

今天这个城市黑了，明天那个城市停水了。

那年冬天，乌克兰特别冷。几百万人就在自己家里，没有电，没有暖气，守着一根蜡烛，熬过漫长的黑夜。

联合国的人说，这可能算是危害人类罪了。

可是在战争里，这种话听起来，总是那么无力。

前线的情况更糟。

乌克兰军队的弹药快打光了，据说有些地方的炮弹，只够再撑几天。他们眼巴巴地望着西方，等着“救命”的援助。

但援助，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午餐。

美国人那边，吵成了一锅粥。

这事儿就得提到特朗普。他虽然已经不是总统了，但他的影响力还在。他老在公开场合嚷嚷，说美国给乌克兰的钱太多了，欧洲人出得太少，这不公平。还说，只要他上台，24小时就能让战争停下来。

这话很多人爱听。

国会里，支持他那派的议员们，就开始卡预算了。给乌克兰的援助法案，拖了又拖。钱，就是过不来。

后来美国人松了口，说可以给武器，比如“爱国者”导弹。但有个条件，得用乌克兰地底下的稀土矿产做担保。

你看，这就像去当铺。拿自己未来的家底，换眼前救急的家伙。

欧洲那边呢？也差不多。

欧盟说，我们给钱，可以。但你得优先买我们欧盟成员国生产的东西。

这笔援助，绕了一圈，最后大部分钱又流回了他们自己的口袋。

所以，前线的士兵，还在眼巴巴地等着炮弹。基辅地铁里的人，还在等着警报解除的那一天。

这种等待，磨掉了人的所有脾气。

地铁里的人，已经不怎么哭了。他们学会了在警报声的间隙里生活。他们在站台上给孩子过生日，在手机上谈恋爱，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书。

好像只要不去看地面上的废墟，生活就能一直这样过下去。

一种怪异的坚韧。

社区里，人们自己组织起来。谁家有电，就让邻居来充电。谁家有多余的食物，就挂在门口，给需要的人。

战争摧毁了很多东西，但也催生了一些奇怪的、温暖的东西。

只是，这种温暖能持续多久？

没人知道。

地铁里那断断续续的琴声，还在响着。它好像在安慰活着的人，又好像在质问着天空。

希望和炮弹，在同一片天空下共存。

下一个黎明到来时，太阳会照在什么上呢？